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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同命鴛鴦,兩種暮年光輝–文史–中國作找九宮格時租家網
- admin
- 03/09/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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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與沈祖棻是一對名符實在的同命鴛鴦,1937年他們在日寇侵華時逃離南京,達到屯溪后促成婚。其后避亂西奔,先后至長沙、益陽、樂山、成都等地,流浪掉所,別多會少。抗克服利后,二人接踵離開武漢,程千帆從此在武年夜任教,沈祖棻則先是數度往上海治病,后又在江蘇師院、南京師院任教,二人還是別多會少。直到1956年秋,沈祖棻才調進武年夜,夫妻成為同事。但次年程千帆即被打成左派,不久被發配到農場休息改革。從1969年冬到1976年夏的數年間,程千帆一向在離武漢幾百里遠的沙洋農場勞改,偶然告假回家也必需準時返場。1975年春,沈祖棻作詩寄給程千帆說:“合巹蒼黃值亂離,經筵轉徙際明時。廿年分受流人謗,八口曾為巧婦炊。歷盡新婚垂老別,未成白首碧山期。文章良知雖堪許,同命鴛鴦自可悲。”重新婚至垂老,這對同命鴛鴦一直別多會少,第五句共享空間字面上嵌進杜詩篇名,內在的事務則滿是實錄,字字血淚。程、沈二人十分困難渡過了漫長的艱巨歲月,到了1975年頭,程千帆終于被摘往左派帽子。惋惜摘帽后依然不克不及回家,要把戶口遷回武漢艱苦重重。直到1977年4月程、沈前去南京聚會場地、上海訪友時,程千帆的戶口還沒最后辦好。是年6月27日,程、沈剛從上海前往武漢,還沒抵家,沈祖棻就在珞珈山下遭受車禍去世。程、沈兩人直到最后也未能完成共度暮年的幻想,沈祖棻的“歷盡新婚垂老別,未成白首碧山期”兩句詩,竟成詩讖! 沈祖棻去世一年以后,程千帆被南京年夜學匡亞明校長聘為傳授,從此開端了長達22年的暮年學術生活。程千帆暮年完成了三件年夜事:一是收拾沈祖棻的遺著,使沈祖棻用終生血汗寫成的《宋詞賞析》等書皆得公然出書,且遭到讀者的熱鬧接待。二是持續自己的學術研討,給學界留下長達700萬字的《程千帆選集》。三是培育出一支號稱“程門門生”的學術重生氣力,從而使南年夜現代文學學科重振雄風。對此,學術界、教導界交口贊譽,公認程千帆的最后22年可謂余霞滿天的暮年光輝。這一切,沈祖棻都沒有看到。絕對而言,沈祖棻的暮年極端寂寞。她在家庭命運行將枯木逢春、全部國度行將撥亂歸正的要害時辰忽然往世,離世后連悲悼會都沒開就草草埋葬,這是“才女命薄”最確實的例證,眾人對此莫不扼腕嘆息。但是我以為實在沈祖棻也完成了暮年光輝,那就是她在性命最后五年里的詩歌創作。 交流 沈祖棻是一位詩詞兼擅的才女,令人驚奇的是,她的寫詩年代與寫詞年代簡直是截然離開的。據統計,沈祖棻平生作詞615首,此中的611首皆作于1932年到1949年之間。沈祖棻平生作詩488首,此中的419首舞蹈教室皆作于1972年到1977年之間。尤其是1974、1975、1976三年,每年作詩多達94首、116首和110首,竟呈迸發狀況。正如程千帆在《沈祖棻小傳》中所說:“1972年以后,她突然拈起多年不消的筆,寫起舊詩來,為本身和親朋在十年大難中的生涯和心靈留下了一點真正的而活潑的記載。”沈祖棻的暮年詩作,是一位仁慈純真又多愁善感的老教員的凄苦生涯的實錄,其詩體則以五七言格律詩為主,只要《早早詩》是長達184句的五言古詩。“早早”是沈祖棻的外孫女,全詩內在的事務皆繚繞著“早早”這個小童睜開,詩人也借用小童聲口自稱“家家”(湖北人對外婆的稱號)。詩人自嘲說:“兒勿學家家,能幹性復癡。詞賦工何益,老邁徒傷悲。”又吩咐早早說:“兒生逢亂世,豈休學章句。……但走金光道,勿攀青云梯!”對此,沈祖棻之女程麗則剖析說:“祖棻作為‘家家’活著時,‘左’傾道路的持久泛濫,‘文明反動’的十年推翻,她真是很難猜想常識分子何時有出頭之日。她在詩中開頭部門描寫的是,一個才幹橫溢的高等常識分子對后代前途盡看之后的等待,讀之令人心碎。”誠哉斯言!《早聚會場地早詩》是沈祖棻暮年最為嘔心瀝血的詩歌精品,是《涉江詩》中的壓卷之作。日后張充和致信程千帆說:“充和最愛其詩中之《早早詩》,每逢人必讀,此亦口語詩也,非年夜手筆,何能這般? 是心中流出而不是做出。人人可感觸感染,而人人都寫不出。” 早在狼煙遍地的1940年,沈祖棻在寫給恩師汪辟疆、汪旭初的信中宣稱:“設人與詞稿分在二地,而二處必有一處遭劫,則寧愿人亡乎? 詞亡乎?初猶不克不及決,繼則決然愿人亡而詞留也!”沈祖棻暮年固然沒有面對人亡仍是詩亡的兩難選擇,但她掉臂老病交集不舍日夜地寫詩,表現出對性命價值的最終尋求。包含《早早詩》在內的一部《涉江詩》,其輝煌成績使沈祖棻性命中的最后五年余霞滿天。程千帆用學術成績完成了暮年光輝,沈祖棻則用創功課績完成了暮年光輝,這對同命鴛鴦真是名符實在的“文章良知”!
從施蟄存“年譜初編”到“年譜”–文找九宮格時租史–中國作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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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07/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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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90年月後期,李子云與柯靈佳耦每月都在回復中路瑞金路口的一爿小飯店午餐,有道點心“飛餅”,頗得柯靈佳耦喜愛。我受邀簡直每次餐與加入,凝聽他們閑談,深受教益之馀,也會說些本身的設法。李教員正籌備《上海文明》,又謀劃古代文學史料叢書“世紀的回響”,約請施蟄存師長教師為參謀,有時讓我捎信;在她的“將20世紀古代文學史作巡查性回想”的感化下,我竟然伎癢。她為我剖析,提出我從彙集施氏舊稿起步。柯靈師長教師對我激勵有加,當我提起他在《夢中說夢》里為施師長教師仗義執言,他說,早就想寫寫施師長教師,可還沒動筆;眼下對施師長教師的研討,處于小說創作的階段性評論,與他對上海文學作出的杰出進獻不克不及相當;他的雜文寫得尤其好,惋惜沒結集,現在編印舊稿的叢書良多,而他的舊作都沒遇上。 實在1980年月,噴鼻港劉以鬯主編“新文學叢書”瑜伽場地就曾向施師長教師約稿,施師長教師原擬編《舊篋集》,也是舊稿遲遲未能檢得而錯過。固然我有近似設法,尚在懵懂狀況,經李教員、柯靈師長教師點撥,心里似乎有點清楚,從而想起施師長教師教我,治學“瀏覽面要廣,見多才識廣,基本年夜金字塔才高”。我開端熱情于施師長教師的文學作品,重新詩、散文到小說,獲得什么就讀什么,還購買一套《古代》影印本。從那時起,凡在報刊上讀到有關施師長教師的報道、評論,我都作復印剪貼,這個儲蓄材料的習氣,讓我后來很受用。 兜了一年夜圈,視野變寬了,可要起步研討,學力另有不及。若何獨辟門路,尋覓合適的研討路向,讓我頗費思忖。固然有應國靖《施蟄存傳略》《施蟄存年表》,可這項研討的基本材料遠遠不敷充足,還沒呈現真正意義上的拓展性研討;年夜約就是我見施師長教師勸人“不要多寫關于我的文章,寫的人多了,變不出新論來,就沒多年夜意思”的由來。 那時位于南京西路的上海藏書樓,包含徐家匯圖書館報刊庫,都遷至淮海中路。新館設有近代文獻閱覽室,等待借閱的時光年夜年夜延長,我甕中之鱉,讀到沈從文《我們怎么樣往讀古詩》《論中國創作小說》,還有他主編的《至公報·文學副刊》上有關施師長教師小說的書評,那些熱忱的批駁,激起了我的勇氣與愛好,預備以文獻為目的,有體系地彙集、收拾有關原始文本資料,為進進考索與解讀的範疇打下基本。 1998年頭春,承三聯書店吳彬女史高誼,推舉我介入林祥主編的“世紀白叟的話”叢書的撰寫,由此拙著《世紀白叟的話·施蟄存卷》問世。書內“小傳”“訪談實錄”,都專心寫作,且留意體系性論述。按叢書編製,有個千字的“年夜事年表”,可我一發而不成收,撰寫了三萬字的《施蟄存年譜初編》,附于書尾。那時撰述頗有開荒體驗,持久以來,有關施師長教師的材料複雜零碎,記載有同有異,個體說法互為牴牾的也有。為此費時三年,業馀時光年夜半都在藏書樓渡過,從找尋素材進手,點滴累積;而詳細題目,良多是在施師長教師輔助之下,一一探討梳理,如生辰,名、字、學名,中學結業時光,任教多所黌舍的薪水情形,還有多種未脫稿、未刊稿和遺掉稿落款,以及編《年夜晚報》副刊之經過的事況,不成勝數。那時囿于叢書編製、篇幅,未能詳盡,可作為研討性文本,印行二十馀年來,在寫作方式、經過歷程和搜輯史實的開闢層面上,權且有些自得。接著撰著《世紀白叟的話·賈植芳卷》,亦寫作《賈植芳年譜初編》附于書末。對我來說,不只是迎難而上的課題,也能促使本身更好地把握研討方式,晉陞專門研究的學術才能與識見。 二 此后手頭并沒空落,因尚存彙集到而來不及在“年譜初編”上應用的資料,想到若何防止在研討中的對症下藥景象,越來越有感于基本層面上的材料窘蹙。我想,假如有一部絕對翔實的年譜,則可為這座研討年夜廈打下堅實地基。我就在“初編”的基本上,開端編撰“年譜”,可很快就因預備缺乏而做不下往。 蔣天樞編撰的《陳寅恪師長教師紀年事輯》可謂典范之著,老輩恂恂謙厚地在題識里寫道:“所知細緻缺略,不敢名曰年譜,故題紀年事輯。”這般學術風范,不只使我愛崇,且指明這類體裁附屬年譜,也可說是年譜類的分支文體。經再三斟酌,依照初始定位的作為研討性文本,以及計劃design的撰述編製、編輯方法,斷定書名為“施蟄存師長教師紀年事錄”。 早在1989年元宵節后,起潛白叟赴美閉會前夜由京返滬,我侍方行師長教師在白叟書齋晤談,見案上李仲閣編《中國歷代名人年譜目次》內有顧老作的序,出于獵奇便借回迻錄。至初秋,吳織教員告知我顧老已返滬,我即趨謁,白叟為我作了講授。這篇序,對我以后的撰述發生了影響,給了我良多啟發。這年秋冬間,我赴京,在中國書店購得羅爾綱《困學集》,這本“為學記”所先容的治學經歷,樸實、細致又敞豁的風范,吸引了我。返滬后讀至1930年他從中國公學結業后“幫人家做抄寫任務”,這“人家”詳細領導他作校勘辨偽,勸他研討中國近代史。“人家”是誰?很獵奇。1996年頭次造訪羅老,就教時問及“人家”,他邊笑邊掏出《師門五年記·胡適瑣記》賜下。后來羅文起教員寄下《湘軍兵志》,我購讀《羅爾綱文選》等,受教頗夥。當建構“紀年事錄”之撰作方式時,想到羅老的考據之法,對現代紀傳體、紀年體和紀事本末體,在編輯上揚長避短地轉變,確立“綜合文體”的撰史新方式,值得效法。 我訂定以紀年編製為經,以紀實文體為緯,考索業績細節,把實用的零星資料組織串連起來,組成其終生行誼,置于二十世紀汗青年夜框架中來展示,表現自我思慮、熟悉,以及探討史實的價值取向;并盼望這部研討性紀實文本,可以或許類近年譜而更易讀,又相似列傳且紀年更規整;在撰述上“事錄有據,錄有所源”,拋棄“演義筆法”,做到聽聞的就是聽來的,見諸材料的就是抄來的;假設有板有眼得像本身親聞、親見和親歷似的,難道穿窬。 所搜輯的資料,除了施師長教師的日誌、手札和作品之外,尚包含文學史、學術史、教導史、出書史、處所史、抗戰史等相干材料。其與魯迅、周作人、茅盾、郭沫若、郁達夫、朱自清、沈從文等往還,像函件、筆記、列傳、年譜、選集,凡視力所及,有的放矢地引錄要旨,如“《莊子》與《文選》”“第三種人”“《關于〈今天〉》”等史實,可一目了然。并摘錄陳年報刊評論,包含很是年月的另類史料,還過度摘引舊時小報之謠言,停止辨識,可不雅所處形式。諸這般類皆采取綜合利用、無機互證之法,激活已進囊中的資料,融會論述于紀年之中,努力根據汗青文本和時期語境作貼切應用。 這時代藏書樓查閱顯然是重中之重,幾多有點“唸書破萬卷”的理想,以務實踐唸書得間、博洽多聞的志愿,目的是把施師長教師的著譯和所刊文章的版次、期號、篇目、簽名,核辦明白。雖說撰述“紀年事錄”,可撰述經過歷程好似在編一份施師長教師的選集篇目。又從施師長教師的誕生地杭州起,姑蘇、松江、慈溪、長沙、貴州、云南、噴鼻港、福建等,凡他顛末之處,均為尋訪蹤跡必到之站,并寫作《遺留佳話:施蟄存游蹤》,編纂收拾《北山談藝錄》《云間語小錄》《北山談藝錄續編》《唐碑百選》《閑寂日誌、昭蘇日誌》《施蟄存序跋》《雨的味道》《從北山樓到潛學齋》并出書。這些階段性結果,好像結構年夜廈那樣添磚加瓦,都為我的撰述打下牢固地基。 這般費了十二年的功夫,奮力得125萬字,撰成《施蟄存師長教師紀年事錄》,2013年由上海古籍出書社第一版。第一版后,我仍為增訂而連續瀏覽文獻,窮年累月地彙集材料。同時選編《北山譯雨》《文飯百衲》《施蟄存詩卷》,編定《施蟄存集古文錄》擬目,可皆因延宕而錯掉出書良機;好在拙編《北山樓金石遺址》得以印行,更使我增訂拙著的信念倍增,可稱“糧草先行”。 三…
歐陽修與蘇軾垂范后世的找九宮格共享文人友情–文史–中國作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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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04/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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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是文人文士以慶祝、情誼為名義,相聚在一路吟詩作賦、撫琴賞花、喝酒品茶的會議。元明清以來,為坡公慶生,有“壽蘇會”雅集,而在蘇軾生涯的北宋,雅集的典范莫過于“西園雅集”了:元康年間,蘇軾、蘇轍、黃庭堅、秦不雅、李公麟、米芾等十六人在同是文人的駙馬都尉王詵府邸西園停止了一場聚首,成為一時之盛況。 西園雅集固然是在王詵家舉行的,但介入之人年夜多與蘇軾相干,可以說是以蘇軾為中間的“伴侶圈”。這時的蘇軾,在文人世備受推重,已成為繼教員歐陽修之后的宋代文壇魁首。在東坡生日之際,忽而念及歐、蘇之間的情誼深摯,故成此文。 亦師亦友 文脈傳承 蘇軾自幼敬慕歐陽修,從換牙開端,便崇敬歐公,“晝誦其文,夜夢見之”。康定元年(1040),歐陽修接踵撰寫了《正統論七首》,以“居正”和“年夜一統”為尺度,會商汗青上的正統回屬。章看之分歧意他的不雅點,著《明統》辯駁歐陽修。至和二年(1055),還尚未出川的蘇軾連寫了《正統論三首》,支撐歐陽修。 嘉祐二年(1057),歐陽修任翰林學士知貢舉,蘇軾兄弟同科進士落第。歐公讀蘇軾《刑賞忠誠之至論》,“認為異人”,預備將此文錄為第一。但他又疑是門生曾鞏所作,為避嫌而降為第二,解封方知是蘇軾,又驚又喜。尤其是聽了蘇軾關于文中“皋陶為士,將殺人。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典故的說明后,更驚嘆不已,退而年夜驚曰:“此人可謂善唸書,善用書,改日文章,必獨步全國。”他在《與梅圣俞》信中連聲感嘆道:“讀軾書,不覺汗出,快哉!快哉!老漢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可喜!可喜!”當即將蘇軾先容給宰相文彥博、富弼和樞密使韓琦等人瞭解。又推舉其餐與加入制科測試,蘇軾進三等,除年夜理評事鳳翔府簽判,后轉官年夜理寺丞。回京后,蘇軾因不滿王安石變法,兩上天子書,后遭人構陷。此中就有王安石斥蘇軾“欲依附歐陽修,修作《正統論》,章看之非之,乃作論罷章看之,其論都在理。”所謂“欲依附歐陽修”,就是想與歐陽修結“朋黨”,只惋惜蘇軾作此論時,與歐陽修素未碰面,何談“依附”呢? 熙寧四年(1071),蘇軾祈請外放,通判杭州。到差路過陳州,攜弟蘇轍一路,同謁致仕居潁的恩師歐陽修。歐公平在編纂《居士集》,將《正統論七首》刪并為《正統論三首》。“公曰子來,實獲我心”,歐公對蘇軾兄弟的來訪很興奮,免不了激勵一番,再次誇大:“我所謂文,必與道俱。見利而遷,則非我徒。”并將完成古文活動的重擔,慎重地交給蘇軾。蘇軾坐臥不安,“又拜頓首”,表現“有逝世無易”。后來蘇軾也不負恩師重托,終使散文代替駢文,成為文章正宗。 蘇軾兄弟在潁州曾與歐公泛船西湖、商討文章、吟詩敘舊,盤桓二十余日,剛剛依依不舍出發。不想竟成永訣,歐公于次年忽然長眠。蘇軾時在杭州任通判,聞此凶訊,臨風揮淚,作《祭歐陰文忠公函》,哭曰:“昔我先君,懷寶豹隱,非公則莫能致。而不肖無狀,人緣收支受教于門下者,十有六年于茲。聞公之喪,義當蒲伏往救,而懷祿不往,愧前人以靦腆。”表現未能仿效前人棄官奔師喪而覺得慚愧。 歐公后代 友誼再續 歐陽修的宗子歐陽發,字伯和,十五歲拜年夜儒胡瑗為師,得古樂鐘律之說。不習科考文詞,專事古文字立論、君臣傳世頭緒、地理地輿等學問。得父蔭賜進士出生,累遷殿中丞。蘇軾曾稱贊他說:歐公諸子中,只要歐陽發“得公之學”,他聰敏且多才多藝,普遍彙集流失的文獻,收拾遺落的材料,縱橫于歷代文獻之間,每向其請教,無論巨細,都有求必應,堪比東漢蔡邕、西晉張華。 歐陽發也曾在《先公務跡》里記云:“公深革其弊,一時以古怪著名在高級者,黜落幾盡。二蘇出于西川,人蒙昧者,一旦拔在高級……文格遂變而復古,公之力也。”夸贊其父曾將“以古怪著名在高級者”“黜落幾盡”,而將二蘇“一旦拔在高級”,從而增進了古文活動的成功。這既是在夸贊其父歐陽修,也是在夸贊蘇軾兄弟。 歐陽奕,字仲純,是歐公次子,官至光祿寺丞監陳州糧科院。歐陽奕為人伶俐質敏,堅毅剛烈豪放。熙寧九年(1076),蘇軾密州任滿,移知河中府,次年又改知徐州。蘇軾按通例赴京面圣述職,卻有旨不許進國門,蘇軾只得居住范鎮東園。歐陽奕最知蘇軾心境,親赴東園陪同安慰。蘇軾《與歐陽仲純》五首中的第一首開首就說:“往歲城東,屢獲陪從,蒙益既多,樂亦無量。”第三首也云:“往春寄舍國門,屢辱臨顧,喜慰無量。”不想次年歐陽奕不幸往世,蘇軾異常悲哀,追想道:“往歲君來見我于國門之東。攜被夜語,達旦不窮。凡所以謀道憂世而教我以保身遠禍者,凜乎其有似于文忠。” 歐陽棐,字叔弼,是歐公三子。廣覽強記,能文詞。十三歲時,見父著《叫蟬賦》,侍瑜伽場地側不往。歐公撫之說:“兒異日能為吾此賦否?”書之給了歐陽棐。歐陽棐20歲取進士,任官不赴;父薨服除,方為審官主簿,累遷職方員外郎。元祐六年(1091)八月,蘇軾改知潁州,閏八月二十二日就任,玄月初一,即作《祭歐陰文忠公夫人文(潁州)》親往歐陽家致祭。十月二十八日,蘇軾攜通判趙令疇、文學傳授陳師道過訪歐陽棐新建小齋“息齋”,作詩《與趙陳同過歐陽叔弼新治小齋戲作》記之,中有“一醉忘其家,此身自籧篨。”喝醉了就宿在歐陽棐“息齋”里,越日醒來,才發明睡在粗竹席上。十一月初,蘇軾見歐陽棐讀《元載傳》,談及代宗朝宰相元載,酷好積累,單胡椒一項,多達八百石。歐陽棐舉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解印隱居柴桑,始安太守顏延之贈錢二萬,淵明悉數寄存酒家,留待日后漸漸取用之事作比,贊嘆淵明之智。蘇軾感其“盡識”,遂作《歐陽叔弼見訪,誦陶淵明事,嘆其盡識,既往,感歎不已,而賦此詩》贊之。 在對陶詩的喜好和淵明人品的感佩上,蘇軾與歐陽棐出奇的分歧。這一點蘇軾最有領會,他在《錄陶淵明詩》后安然跋云:“此詩叔弼愛之,予小樹屋亦愛之。”就是在歐陽棐的影響下,翌年,蘇軾從潁州轉知揚州,開端了他的“和陶”生活,蘇軾盡和陶詩一百數十首,其始在此。…